心理治療是如何產生效果的?

作者:陳俊欽


   很多人對於心理治療的效果感到困惑:就不過是與治療師談一談,這樣就叫做心理治療,而且費用還高達數千元不等哩!

   「心理治療師收這樣的費用,那她/他到底在我身上達到了什麼改變?我值得花這個錢去聊一些我的過去嗎?」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困擾。

   首先,我承認民眾的困惑是很正常的,因為承擔費用的人是自己,壓力自然不小;但說實在的,很多心理師或精神科醫師也有一樣的疑惑:「我這樣講、這樣引導、這樣回覆、給予同理、給予支持──這樣個案就會好了嗎?」

   事實上,在台灣心理治療界,恐怕有不少比例的治療者,也搞不懂自己所學的技巧,是怎麼幫助個案走出來的。

   由於不同的治療方式是由不同「大師級」的心理學家發展出來的,而每位大師的成長背景不一樣、社會角色不一樣、有太多太多的不一樣……至今已經有數百種心理治療方式存在,每個治療都可能會有效果,但是學習者用錯了治療方式,可能一樣不能見效。

   就以憂鬱症為例。在第一個階段,精神科醫師就得鑑別診斷出,患者屬於情緒低落症?循環性情緒疾患?輕度憂鬱症?重度憂鬱症?躁鬱症的鬱期發作?物質濫用引發的憂鬱現象?身體生理狀況引發的憂鬱現象?適應障礙症合併憂鬱症狀?強迫症、畏懼症、恐慌症、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引發的憂鬱症狀?

   每一種疾病,對於治療上的安排,幾乎有決定性的影響。例如社交畏懼症患者的憂鬱在於無法面對人群,主要需要心理治療,其次可用藥物為輔──有意思的是,即便不給抗憂鬱劑也可以。如果是青春型的思覺失調症,不用藥物治療幾乎可篤定不會改善,給再多心理治療也沒用;如果是重度憂鬱症,藥物治療跟心理治療都可以,但是最好合併使用;如果是輕度憂鬱症,藥物治療可能就沒效了,需要依靠心理治療才能解決問題。

  

   但即便確認要進行心理治療,每位治療師習慣採用的治療學派也不一樣。我們就舉一朵玫瑰花為例。這朵玫瑰花很痛苦、又沮喪、又焦慮,原因是他的花朵長歪了。別的玫瑰花都是長直的,就只有它跟別的花不一樣,因此感到空虛、害羞、有罪惡感、孤單等等症狀。

   如果這朵玫瑰花終於鼓起勇氣,決定要接受心理治療,那麼,她遇到誰,結果就會通通不一樣喔!

  

   如果他遇到一位治療師走精神動力學派治療(這學派在台灣頗紅),治療師一看到玫瑰花的脖子是長彎的,會開始研究他哪裡出問題,為什麼彎曲?所以治療師一定會把這朵花的祖宗三代、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問清楚,非得找到為什麼這朵花的脖子是歪地的理由。

  

   如果她遇到一位行為主義的治療師呢?治療師會說:簡單!後面接一根直直的竹竿,把花綁上去,不就直了嗎?

  

   如果她遇到一位古典學派人本主義的治療師,該治療師會認為一定是玫瑰花在成長的經過時,一定發生什麼問題,例如被石頭壓住,或是被水淹了。這些治療師會努力去除障礙物,他們相信,這樣花就會長直。但缺點是,如果花還是彎的,他們就會假設障礙物還是沒排除,繼續挖掘個案的內心深層記憶。

  

   如果她遇到一位認知行為主義的治療師(這學派在台灣非常紅),治療師

  會認為玫瑰花只注意自己歪脖子的事情,卻忽略的生活上其他更有意思的活動。這學派的治療師最常講的,就是:「與疾病共存」,換言之,玫瑰花的脖子已經彎了,那就算了,玫瑰花應該不要再去注意它長的直不直,而另外找出生活重心。

  

   進入後現代主義時代後,治療者開始注意到個案週遭人事物的影響,而越來越重視系統論。主要發軔的原因,在於不少個案在會談室,問題就好了,一回到家,問題又來了。如果不把這朵玫瑰花會接觸到的人事物一起考量,治療永遠無效!

  

   焦點解決論者開始延續這個概念,也強調問題不單單只在個案身上,我們應該專注於個案主觀意識問題的解決。

  

   敘事主義者也建立在這個基礎,進一步質問:「誰說歪脖子的玫瑰花不好看?」那乾脆把所有歪脖子的玫瑰花都聚集起來,到了那個團體,其他玫瑰花反而會因為自己直脖子而丟臉。

  

   在這個時代,心理治療早已經發展到法門萬千,我也只能舉幾個例子來敘述。這就是心理治療的力量:有人透過交談、有人透過音樂、有人透過繪畫、有人透過遊戲、有人透過旅行來傳達治療的力量。下次,再遇到心理治療這件事時,可不要輕易以為,那只是聊天或安慰罷了!

  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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